往生世界：刷题才是唯一法则

“什，什么意思？”段霏吓得脸色苍白。“意思就是，晚上不管听到啥子动静，别开门。”曲成峰提醒了一句。

等几人都离开后，姜余看向抱着猫的童童。

“你要带它一起睡吗？”

“你不喜欢猫咪吗？”童童反问。

“喜欢，但是我有哮喘，离猫咪太近会让我不舒服。”

“哮喘是什么？”

“一种病。”姜余解释道。

童童似懂非懂，“好吧，那我抱着它睡远一点可以吗？”

姜余考虑了片刻，点点头。两人一猫商量好后便进了房间，好在床很大，姜余和童童睡在两边，倒也相安无事。尽管管家刚刚的话让人很在意，无奈这里的床真的很舒服。很快，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。

呲——呲——

黑暗中，姜余立刻睁开眼。有声音。

她下意识屏住呼吸，仔细去听。在走廊上，刺啦刺啦的，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地板上拖行。布料摩擦石板的声音，在寂静的深夜里，缓慢，压抑。

摩擦声越来越近，在隔壁房间停了下来。

咚——咚——

两下敲门声仿佛被人攥住心脏的心跳声，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。

曲成峰已经醒了，他戳了戳一旁的方炫之，发现人家睡得很香。

敲门声还在继续，咚咚，咚咚。

曲成峰在心里骂了一句，他就知道这鬼东西第一个会来找他。他干脆用外套蒙住头，强迫自己不去想敲门声。

门外的东西又敲了两下，见没人理它，才不甘心地离开。

摩擦声又响了起来，如同尖锐的指甲划破薄薄的屏障，依稀可见指缝中猩红的血肉。

它来了。姜余心想。只要像曲成峰他们一样，不理它应该就可以了。

果然，那东西停在了姜余门口。

咚咚——咚咚——

还是没人理它。怪物准备离开，姜余暗自松了口气，转过身想看一下童童。

“珍珠！”童童突然喊了一声，从床上翻下去，一边叫着珍珠，一边消失在黑暗里。

“回来！别出去！”姜余立即下床阻止童童，然而童童已经打开房门跑了出去。姜余在门口止住了脚步。

走廊上，那个怪物原本已经越过了姜余的房间，在童童出来的瞬间，一团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伸向童童，将她整个裹席起来，举起数米高。

童童失声尖叫，动静足以惊动古堡内的所有人，但大家都选择了旁观。

姜余从门缝里看那个怪物，勉强看出来是个人形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。黑色水藻般的长发盖住了它的头和身体，长长的拖在地上，卷起童童的正是怪物的一缕头发。

它衣衫破烂，露出的肌肤因长期浸泡在水中，发白浮肿，一些地方已经溃烂，散发着刺鼻的恶臭。怪物的身体异常沉重，每一步都重重地磨蹭着地板。身上还在往下滴水，也可能是血。

滴答滴答。它在靠近童童。

不行。姜余在大脑中飞快搜索着，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怪物。

那只猫！她迅速转身在房间里寻找。童童是因为猫不见了才跑出去，可姜余只听到了一次开门声，猫一定还在房间里。

她在黑暗中摸索着，床，柜子，沙发，梳妆台，都没有。为什么偏偏是只黑猫！姜余有些心急，童童的挣扎声越来越小了，她得快点。

姜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集中精力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“珍珠？”她试探地喊了一声，窗帘动了一下。

姜余立马冲过去猛地拉开窗帘，黑猫正蹲在窗台上，绿色的双瞳在月色的辉映下散发着寒意。姜余一把将猫捞起来，几乎是扑到门口，在怪物即将靠近童童时，把猫扔了过去。

“喵呜！”黑猫在半空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，借着栏杆轻轻一跃，袭向怪物。怪物似乎很怕黑猫，瞬间收回了头发，和黑猫一同消失在阴影之中。

姜余松了心，随即猛烈地咳嗽起来。“果然还是不太能靠近猫啊。”她心中升起一丝遗憾，跑出去将晕倒的童童抱回了房间。

咳咳咳，姜余咳得越来越厉害了。她刚刚太紧张了，又和猫来了个直接接触，现在只觉得呼吸困难，头晕眼花。姜余跪倒在床边，右手在脖颈间艰难地摸索着，直到摸到了那颗挂在胸前的银制镂空香薰球，放在鼻尖深吸着。

几分钟后，姜余平静下来，呼吸顺畅了许多，只是还有些咳嗽。她检查了一下童童的伤势，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。

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，那怪物的头发看上去能直接把人刺穿，为什么...姜余摇了摇头，“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。”

第二天，走廊上一干二净，昨天的一切就像错觉。

姜余去餐厅给童童拿吃的，一眼看见纪成业在质问女管家。

“整座建筑除了我们就只有你，昨天晚上那个怪东西不是你还会有谁？”

安娜恭敬地站在那里，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，嗓音如同破旧的风箱，“先生，我说了，您得拿出证据。诬蔑，是会被圣女责罚的。”她的笑容扯得更大，近乎诡异。

纪成业向后退了一小步，表情厌恶，“你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很恶心吗？”

这话说得就有些难听了，段霏拉了拉纪成业的手，弱弱地说，“纪哥，昨晚那个怪物一看就不是人，应该不是管家吧。”

纪成业本来缓和了些，看到管家还在笑，又说了一句，“长那么丑能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“抱歉先生，我生来就是这样，这并不是我的错。”或许是错觉，纪成业从安娜的语气中竟听出了一丝谨慎的雀跃。

门口的曲成峰倚着门框，咂了咂嘴，看着纪成业直摇头，昨天刚进来看着还挺稳重的，怎么现在咋咋呼呼的。惹毛了女管家对他可没什么好处，曲成峰直觉这人活不久了。

咳咳。走近的姜余轻咳了一声，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，就连坐在里头一直闷头吃早饭的方炫之也抬起头看她，倒是无意间给安娜解了围。

“那女娃咋样了？那只猫呢？”曲成峰和纪成业异口同声问道。

“童童受了点伤，但是还好”姜余朝曲成峰点点头，径直走向餐桌，“我怎么知道猫在哪？”

纪成业抓住姜余的胳膊，“那你昨晚怎么知道猫可以对付怪物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，拿那个小丫头做试验？”姜余眉头倏地皱起来，“松开。”

段霏赶紧把纪成业拉开，也有些生气，“纪哥，不能这么说余姐。昨晚要不是余姐，童童说不定...”

“小霏你就是太单纯。昨天曲哥明明提醒了不要开门，那个小孩无缘无故的，怎么会跑出去？这有的人看上去安安静静的不怎么说话，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。”

“看不惯我，你可以先去死，别在我面前嘴碎。”姜余用盘子装了些食物，转身就走。

“你别走，把猫交出来！”纪成业还想纠缠，被曲成峰拦住了。

“行了行了，有这闲工夫不如早点想想咋个解题，真当自个儿来度假了。”曲成峰将纪成业和段霏赶出了餐厅，“去看看古堡里有啥子线索没。”

房间里，姜余坐在床边陪童童吃东西。

“你为什么会救我？”童童小声开口。

“想救就救了，没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
“可是我没什么用。”

姜余沉默了片刻，她实在是不太会安慰人。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，只是价值不同罢了。”

童童没说话，姜余想了想继续说，“虽然昨天你看上去闯了祸，但你让我们看清了对手和它的弱点。所以你不是没有用，你是小英雄。”

童童仍旧没说话，姜余叹了口气。“我下楼找线索了，你上午就在房间休息吧。”

姜余关门离开后，小女孩轻轻吐出两个字，“愚蠢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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